老农冒死救下小红军,50年后小红军回来报恩,老农要求让众人感动
简史忆今 2021.11.03 153264 0
在1983年深秋时节,正值萧瑟,外面的落叶,散落在地,让人不禁陷入回忆,现如今已68岁的段苏权,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出了神,每当这个时候,右脚踝就会隐隐作痛,这条腿曾被敌军的子弹打烂过,看到伤口,段苏权就会想起多年前救过自己的恩人。多年前一名朴实的老人冒着生命危险救了自己一命,还无偿照顾自己40多天。如果没有老人救自己,也不会有自己的今天。
这份恩情一直被段苏权挂在心上,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很多次派人去寻找,都无功而返,他无数次想要回到那个地方,可是每每公务缠身,让他又不得不一次次的推迟。直到段苏权突然接到秀山县村委的电话,他便马上安排手里工作,马不停蹄的回到秀山县。“恩人找到了!”
这名50年前冒死搭救段苏权的老人究竟是谁呢?段苏权在找到他后又将如何报答他呢?两人之间又有着怎样的情谊?
老人名叫李木富,关于他和段苏权之间的故事还要从段苏权的红军时期开始讲起。
陷入困境
那时的段苏权才19岁,正值壮年,凭借身经百战的经验担任了黔东委员书记兼红军黔东独立师政治委员,但是事逢变故,在与湘西主力军汇合的途中遭遇敌军偷袭,仅剩的200余人被敌人击破分割,几乎全部遇难。
而段苏权与王光则二人率领剩余主力进入梵净山中,在途经四川秀山县的中街的时候又遭民团,事发突然,段苏权没有注意埋伏在旁的敌军,刚反应过来的时候,右脚踝被敌人的子弹击中。
那一瞬间,段苏权好像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摔在了地上无法动弹,子弹依然在不停地穿梭,其他伤员看到政委受伤,都杀红了眼,拼了命的把段苏权转移到一鼓作气,击退敌人后,开仓帮助了当地的村民后,悄然离去。
段苏权的伤势非常严重,为了不跌将士们的志气,他挺直腰杆,跟着战士们一起赶路,伤口一直在流血,血液混着土和泥,染红了道路触目惊心,将士们看不下去,便在周围搜集一些木头,做成一个简易的担架,劝段苏权躺在担架上。
虽然部队尽量隐藏踪迹,但是依然被附近民团摸到蛛丝马迹,当地民团数量之多无法计数,各地民团相互联系顺着血迹追了上来,不停的围堵,抢劫。让本就身心疲惫的军队更加雪上加霜,粮食在路上被抢走了大半,子弹在路 上反击民团已所剩无几。
激战过程独立师损失严重
眼看着整个独立师走向绝境,此时的天空弥漫一股雾气,周围随时充斥着危险,段苏权的师长王光泽,指挥着收拢队伍,看着七零八落的队伍,爬小山坡的时候更是萎靡不振,不住的滑倒,士气低落。段苏权心里很内疚,作为独立师的政委,却不能指挥战斗,拖累四名战士为自己抬担架,更不能为师长分忧,敌人前后夹击,而自己的战友们已经累得身心俱疲。
现在整个队伍的重担压在了师长王光泽的身上,他必须马上带领着队伍与湘西的主力军汇合。
段苏权的伤越来越严重,一路上流血不止,脸色越发苍白,继续往前走,走到了一个很小的村子,仅有几户人家,段苏权拉住师长的手说:“师兄,你带着部队先走!我不想拖累你们,先带领部队与主力军会合,这才是重中之重。”
王光泽知道,如果把段苏权放到农户养伤的话必定会凶多吉少,如果被追来的民团发现必然不会放过他,有心想劝段苏权。可是段苏权摆了摆手,心意已决。王光泽为了顾全大局,也不得不留下段苏权,所有想说的话,堵在喉咙里,最终只说出两个字“保重。”
遇见恩人
王光泽带着两名红军战士抬着段苏权走到了秀山县雅江乡丰田村,这只是一个小村子,只一只手数得过来的村户。目标小不易被民团察觉,经过打探,王光泽找到了一户淳朴的裁缝家,开门的是一个中年人,名叫李木富。
李木富看着受伤的段苏权,简易包裹的伤口还在不断地往外渗血,看着曾经帮助老百姓的红军伤成了这样,便动了恻隐之心,决定帮助段苏权渡过这次难关,考虑到如果在家里养伤的话,时不时的有民团搜查,很危险。
好在,这里的路李木富熟悉,带着王光泽等人弯弯绕绕找到一个隐蔽的山洞,李木富扶着段苏权走进山洞,山洞也就十米的样子,阴暗潮湿,洞壁上长满青苔,虽然简陋,但也安全。看着段苏权找到安顿的地方,王光泽放下心来,两人匆匆告别,随后王光泽去追赶部队。
李木富带着自己的妻子杨桂花简单地打扫了一下,抱来干草和秸秆,铺在地上,做成一个简易的床,山上风大,难免着凉,避免段苏权的伤势的再次加重,并不富裕的李家夫妇还是分给段苏权半床被子。
虽然暂时安顿了下来,但是危险却不知不觉慢慢靠近,第二天,段苏权在睡梦中听到山洞口一阵嘈杂,睁开眼一看,发现有几个民兵拿枪口抵着李木富,段苏权一看,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昨天民团路一路追寻到达这里,四处盘问,可是朴实的李木富根本不会撒谎,被来询问的人一下子就识破了。
粗暴的民团冲了过来,抢走了段苏权所有的东西,拿走了枪支和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币,扒下了段苏权的衣服,那些民团就好像没有人性一样,用尖刀挑了段苏权的伤口,让原本止住的伤口又不断地冒血,民团里出来一个人用枪抵住段苏权的脑袋想杀了他,段苏权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缓缓的闭上眼睛。
这时,突然一句“莫杀啊,莫杀,”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
只见李木富跪在拿枪人的面前说:“老乡啊,你看着娃子还这么小,又受了伤哇,你看这血流这么多,肯定活不成了呀,您放了他吧,当给自个积德了,成不?”
李木富是这几里地唯一的裁缝,附近的民团都会找他来补衣服,所以都认识他。拿枪的那人狠狠撇了眼段苏权,随后一行人离开了。
李木富拿出了自己的衣服分给段苏权,之后便让段苏权在山洞里好好养伤,看着段苏权已经有点发烂的伤口,如果再不治疗就会有生命危险。
当天夜里,李木富带着一小筐从邻里借的工具,准备今晚为段苏权“刮骨疗伤,”李木富拿着用火烤过的刀子,说:“娃子啊,你忍一忍,把这些烂肉去掉就能好了。”
段苏权咬着一块破布,额头渗满汗水,李木富也没见过这伤势,也急得不行,可是手始终稳稳的。
就这样持续了四个小时,最后,李木富在小碗里捣好了药敷在了段苏权的腿上,这草药是老两口上山上自己采的,因为干农活经常受伤,所以每户农家都会自己采一些备着,事出突然,只能先拿出自家备的药草。
接下来的一月左右,李木富和媳妇杨桂花每天轮流给段苏权送吃的,虽然这让本就食不饱腹的李家夫妇有时更是饥饿难耐,但是当他们看到段苏权慢慢好起来的时候,依然是满脸笑容,这大概是农村人的纯朴吧!
回归部队
休养了大概一个多月,段苏权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脚却烙下了永远的残疾,必须需要拐杖才能维持正常的走路,李木富就从山上找了一个棍子,正好能够架住段苏权。本来应该再休养一段时间,可是段苏权惦念着独立师的战友们,一心想要回到部队。
伤口刚刚好转,便踏上了回归部队的路途,而段苏权现在还不知道,在1934年11月28日,由王光泽带领的军队全军覆没,师长王光则被俘。12月21日被敌人击杀在四川省酉阳县龙潭镇,整个独立师独有段苏权一人活了下来。
再离开了秀山县雅江乡丰田村,一身破布衫,一根木拐棍,拖着一条行动不便的右腿,活脱脱像一个乞丐,李木富临走前给段苏权的两个黄面馍馍早就吃完了,为了能回到部队,他边赶路边乞讨,遇到好心的人,也能赏口饭吃,这天,段苏权乞讨了100多个铜板,放在碗里,叮叮当当段苏权心里很是满足,好似就离部队更进一步似的。
他走到一个小胡同里歇了歇脚,忽然一群恶乞围了过来,凶神恶煞的盯着他,手里还拿着棍子,怒目圆视,说是占了他们的地盘,抢了他们的生意,一群人围上来,就把段苏权手里的铜钱抢的一文不剩,此时的段苏却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哪里追得上,心里无奈,又力不从心。
纸始终包不住火,段苏权是红军的身份,还是被发现了,在这个毫不起眼的小县城里,突然进来了一大批武装的部队,段苏权听见两名老人在旁边讲:“也不知道听谁说咱这个小县城里来了一个共产党,现在这些人肯定是来抓他的呀。”
得知情况的段苏权改变了想法,决定先回家养伤,段苏权拼命的逃跑,拄着拐杖,蹦跳着逃了百来十里路,离开茶洞镇,一路乞讨来到湘西永顺县的王村镇,这个镇子边上有条河段,段苏全决定走水路,他弯弯绕绕找到了一户多年经营渔船生意的老农,希望老农可以带他过河。
老农看着他穿的破破烂烂的并不想帮他,以为是叫花子,就想打发他走,经过段苏权的苦苦哀求,最后老农终于答应了他,老农问他是哪里人,段苏权说:“老人家,我是茶陵人。”也许是因为地方口音不同的缘故,老农没有听懂。
段苏权左右看看,拿着自己的拐棍在地上写出的五个字“我是茶陵人”老农看着地上的字,瞬间明白了,看着这苍劲有力的五个字老农觉得这个乞丐不简单。就这样,老农送段苏权到了岳阳。随后,在别人的帮助下,搭上了一辆煤车。
在醴陵站下车后,又是一路乞讨,算算日子,他已经很久没有洗澡了,头发长长满了虱子,衣服更是没有换过,如今已是破破烂烂,脚趾头顶破了鞋,整个人十分憔悴,走在街上的段苏权十分引人注目,其实的他的身体已经透支,昏倒在了路边上。
一群人便过来围观,有人喂了他一口水,就有人问他是哪里人呀?怎么会到这里,段苏权怕身份暴露没有多说,只是说逃难逃到这里,有人发现他是茶陵口音,就说:“这人说不定是跟卖菜那家老刘头的老乡呢,听你这口音,是茶陵人吧?”
段苏权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一个身穿深蓝色棉袄,围着一个白围裙的老汉过来了,张口就说:“哎呦,听俺邻里说,这有一个茶陵人,咱是老乡啊!”边说着边扶起段苏权,说,走吧,上我家去,我给你整顿饭吃,到了刘老汉的家里,段苏权洗了个澡,剪了个头发,换了一身衣服,整个人看起来终于是比较精神了。
段苏权在老刘汉的家里养了半个月的伤,在这期间,段苏权给在茶陵县饶水乡的父亲写了一封信,收到信的父亲大喜过望,东拼西凑了十多块大洋酬谢老刘头,接儿子回到了茶陵县。
临走时,段苏权问了刘老汉的名字,他叫刘维初,是自己的第二个恩人。此后的很多年,段苏权一直给刘维初家里送粮食和钱接济,段苏权的父亲也一直与刘维初家里来往,直到刘维初去世,也一直在夸这个知恩图报的红军。
回到家乡的段苏权并不心安,他一心牵挂着自己的战友们,一边养伤,一边托人打听有没有红军经过这里,好在终于让段苏权等到了,
1937年9月,有个叫谭毛狗的老乡从西北那边的部队回来,当过红军,长征到西北后,跟着张学良的部队,后来打仗被俘,当了勤务兵,如今战事不吃紧,谭毛狗请假回乡探亲,段苏权从谭毛狗的口中得知了很多关于红军的消息,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他跟谭毛狗说明自己的身份后谭毛狗表示理解,段苏权借走了谭毛狗的休假证和军装,直奔太原,边走边打听八路军办事处,主任正是段苏权以前的上级任弼时,当见到段苏权的时候,任弼时惊的说不出来话,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任弼时抱着段苏权的肩膀说:“真的是你吗?苏权,三年了,你杳无音信,我们不知道找了多少地方。”
段苏权向任弼时行了一个军礼道“主任,我又可以为组织效力了!”
“我们曾经为你举办过追悼会,没想到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之后段苏权向任弼时讲述了他这三年的经历,任弼时听后不断地赞扬李木富和刘维初的行为道:“将来革命成功了,一定要好好感谢他们。”
回到部队,抗日战争胜利后,段苏权参加创建北平革命根据地,开展独立自主的游击战,指挥部队攻克并收复了华北重要城市张家口和一批捣毁了的伪蒙疆自治政府。为抗日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1946年10月底,任北平军调部驻承德第十一小组中共代表,为便于同国民党军协调工作,段苏权被授予少将军衔。
自从1930年参加过革命不久后转入中国共产党,历经多年,段苏权获得过无数功勋和组织上的认可,段苏权于1972年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政大学副校长,1977年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学院政委等职。
解放战争结束后,段苏权终成赫赫名将,虽然身居高位,但段苏权依然没有忘记是谁给他的第二次生命。
时过多年,当年的小红军会怎样报恩
自从离开李木富夫妇,段苏权的心里一直挂念着,中途执行过几次任务,段苏权也派人去找过几回,但是都没有结果,1983年,段苏权参加秀山县土族,苗族的自治县成立大会,再次回到自己曾经蒙难和得救的地方,感慨万千。
在当地领导陪同下,访问了不少当地的村民,查看了好几个山洞,可现如今已过去那么久,痕迹早已没有了,再加上当时是非常时期,段苏权并没有透露自己任何信息给李木富夫妇。询问了好久,依然是没有李木富的消息,眼看着时间不早了,
段苏权公务繁忙,不得不即刻回北京,深感遗憾的他拜托秀山县党史部门继续帮他寻找。就这样,秀山县的广播每天都会播报,
这一天,李木富的儿子出来采买东西的时候听到了,他想起父亲曾经说过自己曾经救过一个红军,李木富的儿子回到家跟父亲说起这件事,李木富听到这里的时候,激动地说:“这娃子真有福气呀!”
第二天,李木富的儿子搀着李木富一起来到了秀山县村委,秀山县村委的几个领导听老人讲述了50年前百姓与红军伤员的血肉情缘,并介绍了当年掩护红军的过程。
段苏权回到北京没几天,秀山县的领导就打来了电话,当段苏权听说李木富还活着的时候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马上安排了手头几天的工作,准备再去一趟秀山县。
寻找自己的救命恩人,在坐车的途中,段苏权思绪万千,无法言说的心情和无数想说的话,他想问问老人这些年过的怎么样、还记不记得这个曾经救国的兵娃娃。从北京到秀山县路程总共是2000多公里,就算坐车也需要一天。
已经做了几个小时的车,可是段苏权一点困意也没有,马上要见到恩人了,段苏权有些紧张,他一直盯着前方行驶的路,希望马上就能到秀山县。他在路上就在想老人会要什么回报呢,也许是一笔钱吧,可以供老人安享晚年。也许是给后代一个前程。
终于,到了秀山县,段苏权跟着秀山县村委的领导一起去了李木富的家里,还是以前见过的那个草房子,什么都没变,段苏权眼眶湿润了,这么多年了,李木富一家还是这么清贫,这让段心里很过意不去。
走进屋里后,相隔50年再次相见的两人,双方头发都已花白,虽然都已经历岁月,但感情依然未变。两人都很激动,李木富在床上半躺着,段苏权坐在床边。两人坐在一起谈了许久,当段苏权得知李木富的发妻杨桂花已经去世时,不由觉得惋惜。
段苏权坐在李木富床边说道:“前辈,我之前找过您很多回,但一直杳无音讯,如今终于找到您了,自从离开秀山县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报答您,你们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这么多年了,这个事情我一直放在心上。本以为再也找不到了,现在看来我是幸运的。我找到了恩人啊!
说到这里段苏权眼睛又湿润了又说到:“老前辈我来报恩了,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我能办到的一定帮您。”
李木富微笑的看着段苏权许久,最后却摆了摆手道:“我一生清贫,不求什么富贵,我们这一辈没什么,只想让后辈过得好好的,要不给咱们村修个桥吧,让村里的孩子们都能去上学!让咱村里的娃娃都走出。”说着便露出笑容,朴实,又让人心疼。
段苏权心头一颤,这让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他原本以为李木富会要一笔钱,可谁知,老人竟然为全村考虑,这是出乎意料的,这是不可多得的纯朴啊!想到这里,段苏权喉咙哽咽到:“前辈,我答应您,我个人出资修一座桥,让全村的孩子都能上学!让你们走出去,让别人走进来。”
老人年事已高,听到这话,马上想下床表示感谢,段苏权一把辅助李木富道:“您不要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没过几天,秀山县里进了几辆卡车,上面装着修桥的材料,在丰田村前面的河上建了一座桥,名字叫做“红军桥”。找到了段苏权之前住的山洞,被村民命名为“红军洞”
虽然修了桥,报了恩,但李木富与段苏权之间的联系依然没有断,段苏权还是会经常给李木富一家送东西,直到1984年,也就是李木富去世的前一年,收到了,一块儿写着“红军的亲人”的牌匾。这块牌匾被李家人一直收藏至今。
1993年9月28日,段苏权因患脑溢血去世,享年78岁。
他们无愧于红军的亲人,理应受到这个社会的尊敬和爱戴,百姓与红军的故事感动了千万人,这份情是那个年代少有的,这个故事一直流传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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