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参谋长遇到一个可疑乞丐，正要抓起来时，发现竟是自己老师长

1936年10月，红军三大主力胜利会师后，为了建立和谐根据地和"打通远方"（指苏联），中央军委点军两万一千余人组成西路军，不幸完败。

驻足在甘肃省庆阳市镇原县的红军正在寻找西路军离散人员。这天，耿飙参谋长一如往常带着几十个骑兵一起寻找。士兵突然报告说，他看到一个很可疑的乞丐。这个人衣服很脏，蓬头垢面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棒，最重要的是他在到处打听红军的消息。

耿飙听罢立刻让人把他抓了起来，没想到乞丐听说，他们是红军也十分配合。耿飙走到乞丐面前，就看到对方穿了一身满是窟窿的皮筒子，头戴一顶西北农民特有的毡帽，下巴上也已经长满了胡须，头发又脏又长。怎么看都像一个要饭的，可一个要饭的为什么要打听红军的消息呢？

正当耿飙要把这个乞丐带回去询问时，这个乞丐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耿飙，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你是耿飙吗？"

耿飙听到这个声音微微一愣，他觉得有些熟悉。上下打量起这个乞丐，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你…你是老李。"

只见这个乞丐双眼含泪，丢下了手中的木棍。语气哽咽地说道："没错，我就是老李，我就是李聚奎呀。"

说完，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原来，这个乞丐不止认识耿飙，还是耿飙原在红9师时的师长，更是西路军第九军参谋长。

李聚奎是我国的开国上将，在当时已经身居要职，为我国的革命事业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可一个身居高位的参谋长怎么会弄得如此狼狈，形同乞丐。本期笔者带着大家了解开国上将李聚奎坚贞不渝的一生，以及身居要职的李参谋长发生了怎样的离奇历险。

（图：李聚奎）

涟水河边的童年

李聚奎于1904年12月31日，出生在湖南省安化县兰田镇的西坪村。新中国成立后，兰田镇因为处于涟水的源头，被取名为涟源县。

李聚奎从小就在涟水河边长大，他出生后父母非常开心，为了讨个吉利，还专门请了村里秀才给他取了一个"好名字"，叫做新喜。所以李聚奎原名为李新喜。

新喜两岁以后，母亲又生了五个弟弟。这一下，从三口之家变成了八口之家。但新喜的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家里的旱田也是"靠天吃饭"。风调雨顺的时候，一家人就自给自足；若是碰到大旱之年，也只能颗粒无收，全家挨饿。

六岁时，新喜看到邻居两家，因为梯田上了一层土大动干戈，双方打得头破血流，十分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人会因为一点小事而变得如此凶残，他去问父亲。

但农作一天后，筋疲力尽的父亲只能无力让他第二天去问李老先生，李老先生是村里的读书人有学问。

（李聚奎旧居）

新喜带着满头的疑问敲开了李先生的家门，老先生看着这个刚满六岁的孩子，一边认真地跟他解释，一边又有些泄愤地回答。

他跟小新喜从人之初性本善讲到当时社会农民生存的现状。当时正是清宣统年间，那时连年的天灾，百业遭劫，不少难民饥寒交迫地被抛尸在路边，一片凄惨。而村里只是斗殴伤人，外面的世界更是动刀动枪，血流成河。

虽然小新喜并没有全然明白李老先生在讲什么，但那些因为饥饿带来的恐怖现象，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从这个时候开始，新喜就拼命地帮家里大人干活。但凡是力所能及的，他无疑不争抢着干。

八岁时，为了让新喜有出息。父母咬着牙把他送进了私塾。这个私塾每年要交三吊钱，五斗米作为学费。

此时外面的中国正处在辛亥年间，中华大地各处因为革命起义，闹得天翻地覆。但落后的西坪村却没有什么影响，虽然贫穷，但是日子就这么过着。

（图：就餐的革命军）

新喜因为深知父母的不易，所以学习十分刻苦。但刻苦的新喜并没有得到先生的青睐，因为他生性倔强，看到富欺穷，大欺小的事情总爱管闲事。

九岁那年，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放学前先生让他第二天带来要交学费的米，可回到家的新喜看着空荡荡的米缸和卧病在床的母亲，实在不忍开口。父亲看出了他的窘迫，询问原因后，让他告诉老师，晚几天就会交学费。

新喜不忍父母为难的目光，想要退学。可母亲在病床上直起身子，怒骂着坚持让他上学。新喜看着母亲因为自己要退学失望的眼光和病恹恹的身体，心就如同巨石碾过一般的疼痛。

他只好向先生求情，可一直不喜欢他的先生怎么会容忍这种事情。他挥着戒尺，对着新喜又打又骂。愤怒的新喜拾起石头砸了过去，虽然没打到人。可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还是让他退了学。

退学后的他便开始帮家里人承担重担，减轻家里的负担，可母亲的病没有因为他的孝心好转起来。一天夜里，新喜在梦中惊醒，他听到外面急匆匆的脚步，赶忙跑了过去。可等待他的只有母亲已经僵硬的尸体，他抱着母亲的尸体痛哭不已。

失去母亲的新喜，又接连失去了自己的兄弟。到最后家里只有他和四弟以及父亲。10岁的新喜帮助父亲撑起了这个家，他不止帮地里务农，还主动开荒，让家里的粮食不仅够用，还有盈余。

此外，一有空闲时间他就外出打工，冬天还干起了挑炭的营生。新喜就在这种生活中一天天长大，常年的劳动给他带来了健壮的身体。父母的朴实，铸造了他倔强的性格。

（图：红军李聚奎）

"天下第一团"师长

1926年，大革命席卷了湖南。新喜耳濡目染了中国农村极端贫穷落后的情况，感受到了贪官污吏和土豪劣绅压榨穷人的罪恶事实后，毅然决然投奔了北伐军。他和四个小伙伴，背着家里化名参军。当招兵登记处的军人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新喜按捺着激动的心情，铿锵有力地说道："李聚奎。"当时招兵处的军人打趣地说道："能够聚集星星的人，想必以后会是将才。"没想到军人的随口一句，却一语成谶。1926年9月，他加入了国民党军第八军，在唐生智部下任班长，参加了北伐战争。

（图：北伐军）

1928年7月，在彭德怀等共产党人的影响下，李聚奎参加了平江起义。被我党以民为主的魅力深深折服，当即就表示："我这一辈子跟党是跟定了，党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1928年12月，红五军在彭德怀和滕代远的指挥下，进军了井冈山，红四军以及毛泽东、朱德等人在宁冈会师。

1930年1月，李逵调任黄公略军长、陈毅政委成立的红六军第三纵队队长。期间他冲锋陷阵，运用机智灵活的打法身先士卒，以袭击、阻击、游击为主，灵活的打击敌人。是黄公略军长、陈毅政委的爱将。

1930年6月，李聚奎历任红9师27团团长，后来又分别任红8师师长和红7师师长，陆续参加了中央苏区的前三次反"围剿"战争。

（图：毛主席和李聚奎）

1933年2月，中央苏军展开第四次反"围剿"作战。李聚奎在江西大龙坪指挥全师穿插包抄，共消灭3000余名的敌人，这是敌方一个师加一个旅的兵力。

生俘敌军师长李明，而我军只付出了46人伤亡的较小代价。作战结束后，红一军团政委聂荣臻激动地把他抱了起来，并且高呼"红军万岁！"同年8月1日，他在另一起战役中，因为转移战局获得了伟大胜利，荣获了二等奖红星奖章。朱德、周恩来一致同意，任命李聚奎为红一军团第一师师长。

李聚奎上任后，蒋介石对中央苏区发动第五次反"围剿"作战。国共两军再次重燃战火，也让李聚奎因山甲嶂阵地防御战而一战成名，名垂军史。

1934年2月，李聚奎指挥红一师第一团（团长杨得志）加快脚步冒雨前行，向敌人一步抢占制高点，苦战一天一夜后，以一个团的兵力地挡住了敌人三个师进攻。战后，聂荣臻政委在《红星报》上撰写，号召大家学习红一团敢打敢拼的优秀战斗作风。

（图：右为李聚奎）

1934年10月，红军被迫长征，李聚奎从后卫变成前锋。他组织强渡大渡河，掩护了中央红军主力摆脱险境，打开了北上的通道。在此战中建立奇功，名震全军。

1935年1月，长征到达乌江西岸时，红军遭到了险阻，在前方是敌人重兵把守之地，后方又有数十万的追兵朝他们赶来。就在红军举步难行之时，他命令杨得志在没有船的情况下，用竹排渡江，夺战敌营，胜利完成了任务。

1935年5月，蒋介石调集大军对大渡河的红军围追堵截，在全军生死存亡之时，李聚奎命令杨得志强由17个勇士组的奋勇队渡大渡河，这17个人，凭借着一只小船，在火力掩护下成功强渡大渡河，为红军夺得了生死攸关的立足点。

对于红一军所立下的奇功，毛主席和周恩来都对此进行了高度的评价和称赞。称红一团是"天下第一团"。对此，团长杨得志说："强将手下无弱兵。都是李师长指导有方的。"

（图：左周恩来，右毛主席）

"虽败犹荣"的参谋长

1936年10月，红军三师胜利会师后，为了建立河西根据地和"打通远方"（指苏联），中央军委决定有红五军、九军和三十军共两万一千余人组成了西路军，李聚奎为第九军参谋长。11月上旬，西路军向河西走廊前进，刚开始时节节取得胜利。

孤军深入的西路军遭遇到了驻守在青海、甘肃的三万余凶悍的"马家军"和十万"民团"。因为敌我悬殊太大，西路军被敌方疯狂围追堵截。古浪一战，九百多名重伤员无法撤退，部队给伤员每人三块大洋，给马家军留信希望善待伤员，马家军进城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毫无抵抗的九百多名伤员全都杀光。

（图：李聚奎）

在高台，红五军军长董振堂和红五军用血肉之躯在高台坚守八天七夜，直到弹尽粮绝全部牺牲。敌人将董振堂和政治部主任杨克明的头颅割下挂在城头示众。

并且拍下照片，董军长的头颅怒目圆瞪，死不瞑目，他的头颅至今下落不明。卫生队19岁的女战士，高声痛责，结果被敌人用铁钉活活钉死在大槐树上。这颗见证历史的大槐树，至今还在。

至此，西路军悲壮失败。1937年3月，李聚奎带着苦战数月的战士们向东前行。因为地处塞北异常寒冷，再加上军事上的失利，战士们情绪十分低落。

李聚奎一边指挥着部队躲避马家军的搜索，一边耐心地跟同志们做思想工作。但天黑路滑时，总会发现掉队的情况。再加上马家军一遍遍疯狂的搜山，大家也只好分散行动，人越来越少。缺水缺粮，饥饿和疾病的现实状况频繁发生，到了最后，李聚奎的身边也只剩下一个警卫员。

（图：李聚奎）

日落西山，天也渐渐暗了下来。看着周围死去的战友，李聚奎的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悲愤和凄凉。他曾在回忆录中写道过当时的景象。他看着太阳落山后的残阳，想到自己参加过的大大小小的战争，有输有赢，但从未像西路军一样全军覆没。

但他没有被压垮，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太阳也有东升西落，西路军失败了，但党还在红军还在。他要站起来，他去河东，去找党，去找红军。这是一个老共产党员，身处无限绝望的环境时，义无反顾地选择。

他找到了一个农户，把自己一身的军衣鞋帽全都换掉，穿了一身破皮筒子，盖了一顶西北农民特有的毡帽。接着他开始清理身上的物品，他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把文件烧掉；把没有子弹的手枪分解扔到山沟里，绝不能为敌所用；把党颁发给他的二等红星奖章藏在树洞里，他想如果他能活着回来，一定要找到它。他带了三件东西：一个要饭的口袋；一根很粗的打狗棍用来防身；一个是活俘李明时在他身上缴获的指北针，这是军委奖励给他的。他把指北针藏进皮袄的破洞里，这个指北针会给他指明方向，他一定要找到党。

（图：李聚奎）

因为警卫员脚烂了走不动了，李聚奎把他留在了好心的农户家。一个人带着这些东西，做好了一切准备，开始了千里乞讨寻找红军的艰难行程。

他白天藏在山沟里和草丛里睡觉，晚上借着月光前行。渴了，喝一口路边的积水；饿了，就吃野草或者找老乡讨口饭吃；困了，就以天为被地为床。

这中间多次遭到敌人的围追堵截，每次都凭借着机勇的大脑逃脱追捕，死里逃生近两个月的时间。凭着自身的智慧和毅力，以及老百姓的帮助，经过了黄河，宁夏，最终到达了庆阳镇原县。

一天晚上，李聚奎在临睡之前听到几个生意人议论不休。他听到他们在讨论一支买卖公平，不扰商人的军队，那商人说他从未见过这样好的军队。

李聚奎听到欣喜若狂，立马问是什么军队？在什么地方？商人告诉他是红军，现在驻扎在离这里一百里地的王家洼子。

时隔两个月，这是李聚奎第一次确切地得到了红军的消息。他的内心十分激动，再也没有了睡觉的心思，一鼓作气，找到了满是红色标语和旗帜的王家洼子。至此，李聚奎泪流满面，他终于找到了红军，找到了党。

（图：李聚奎和女儿）

他到处打探红军也被驻守的红军发现，一名红军把他抓住后，他激动又期待地等待着一会将会见到谁。一名骑马的红军朝他奔驰而来，等那人停下后，李聚奎看着熟悉的身影，用着激动到颤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问道："你是耿飚吗？"

耿飙听到这个声音微微一愣，他觉得有些熟悉。上下打量起李聚奎，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你…你是老李。"

李聚奎双眼含泪，丢下了手中的木棍。语气哽咽地说道："没错，我就是老李，我就是李聚奎呀。"说完，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而且李聚奎不止认识耿飙，还在耿飙原在红9师的时候，李聚奎就是红九师的师长了，耿飚任参谋长，两人之前做过搭档。

在60多天的日日夜夜里，他风餐露宿，靠着双腿行走千余里路，经历了不知多少次的险处逢生，被多少老百姓救济过。

他一个人，带着一个干粮袋，一根打狗棍，一个指北针，终于回到了党中央的怀抱。而这一切苦难最终得以修成正果，全凭着他对党对革命的忠诚和信任。后来，再见到毛主席时，毛主席大手一挥说："你是虽败犹荣呀！"。而那个李聚奎一直带在身边的指北针，现如今保存在了革命军事博物馆里，成为了一级馆藏文物。

（图：毛主席接待李聚奎）

清正廉洁的开国上将

经历了数十年的革命生涯，在后来的几十年中。李聚奎一直不忘初心，牢记使命，永远跟着党的步伐，认真完成每一次党授予他的任务。

自从西路军战败找到党之后，他再也没离开过党的怀抱，跟随着党参加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再到后来的抗美援朝，他兢兢业业的完成党交给的每次任务，于1958年，被授予开国上将。

不管是烽火狼烟的生死战场还是到了和平时代军事学院院长、石油部部长、中央军委顾问。他戎马一生，功勋卓著。直到1981年7月，77岁高龄的李聚奎，因为身体原因才从领导岗位退了下来。1988年7月，党中央授予李聚奎中国人民解放军一级红星功勋荣誉。

（图：李聚奎全家福）

李聚奎为我国的革命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他长期在军队和不同的地方，担任重要的领导职务。但他从不居功自傲，清正廉洁，数十年如一日。李聚奎对自己如此，对子女的要求也更是严格。文革时期，不管社会和家庭经历什么样的动荡。他始终教导着自己的儿女要好好学习。不管在子女的上学，工作，晋升还是调动的问题上，他从不开口说话。他经常教育子女，要踏踏实实地为党和人民做一些实际的工作。

（图：李聚奎手记）

1995年6月25日，李聚奎老将军去世。在整理他的遗物时，儿女们发现了他生前常用的笔记本，其中有一页上有三句话。那三句话是在1984年12月31日写的，那时候的李聚奎老将军正值80岁大寿。在所有人都热热闹闹为他庆生时，这位老将军却默默写下了内心的独白。这是他80岁时的座右铭，更是他留给后人最珍贵的无价之宝。"纵然给我再大的权力，我也绝不以权谋私；纵然给我更多的金钱，我也绝不丢掉艰苦奋斗；纵然让我再活八十岁，我也绝不止步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