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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就是住院,00后女孩十天挣了9000元:“试药”带来的“理想生活”?

2019年11月6日上午6点30,中南大学湘雅三医院住院部,女孩匆匆地起床,来到护士站熟练地走完取号、抽血、拿药一系列流程,又赶回病房服药。今天女孩会很忙,后面还有17次抽血等着她。一个月后,女孩带着9000元满意地走出了医院的大门消失在了茫茫人海。女孩是谁?她在做什么?积极的“试药人”文章开头提到的这个女孩是安安(化名),湖南某地级市一个普通的00后,她在...

2019年11月6日上午6点30,中南大学湘雅三医院住院部,女孩匆匆地起床,来到护士站熟练地走完取号、抽血、拿药一系列流程,又赶回病房服药。今天女孩会很忙,后面还有17次抽血等着她。一个月后,女孩带着9000元满意地走出了医院的大门消失在了茫茫人海。女孩是谁?她在做什么?

积极的“试药人”

文章开头提到的这个女孩是安安(化名),湖南某地级市一个普通的00后,她在医院呆着不是为了治病,那是她的“工作”,吃药和抽血就是她的工作内容,9000元是这份“简单工作”的报酬。在湖南甚至整个中国,和安安做着同样的工作的人并不是少数,圈子里的人称这个群体为“试药人”,而安安他们自称是“志愿者”。当被人问到为什么做这份工作的时候,安安并不遮掩,直言需要钱但又不喜欢稳定的工作,这个活来钱快、没压力,能带给自己理想的生活。在相关人士的口中,试药确实是一份“简单的工作”,只要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就能做,甚至“所谓的健康”也有通融的办法。

才19岁的安安已经是这个试药群体中的经验人士了。早在2018年12月,安安就在一个兼职信息群里看到了试药员招募通知,她当时并没有上心,只是隐约记得招募信息中“医药、试验、志愿、补贴”等字眼使得这份工作看上去很是体面。19年5月,缺钱的安安想起了半年前看到的那则招募信息,翻找手机却没有找到当初的记录,但是通过搜索记忆中模糊的字眼还是轻松地找到了中介的联系方式。中介那边接电话的是一位温柔的女士,细心地向安安介绍了试药的相关信息。据中介所说,报名后要经过医院方面严格的体检,试药工作原则上需要各项指标都达到的健康人,只有体检通过后才可以入院等待试药。听到试药工作需要经过严格的体检,安安顿时有些担心自己的身体是否能够达到要求。好在那位温柔的姐姐让安安不要害怕,只要安安是真心想做这份工作,那么她一定会帮助安安通过体检的。当时的安安并没有理解“帮助”的含义,后面在一次又一次的试药中,安安慢慢知道了这些中介“药头”是很乐于为体检不合格的试药者提供一定的“帮助”的。

2019年11月,安安又一次住进了湘雅三医院。这次试药依旧是分为三个周期,每阶段三到四天,中间间隔十天左右。住院部病房里,安安发现最初报名的大批试药者经过了“药头”和体检的筛选,现在留下的都是有着一定经验的老人,少数的新面孔也都是下定决心的样子。早上6点半匆匆起床后,安安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心里算着应该没时间洗漱了,就赶紧来到护士站排队等着抽血。这一次的队伍排得很长,从护士站门口一直延伸到走廊中央,但可以看出来负责抽血的护士们也很熟练,当安安从开始排队到抽完血、取完药后默念着“两小时,两小时”回到病房时才过去了不到10分钟。安安抽完血后坐在白色的床单上,感受着血管中冰凉的留置针的存在,突然有些恍惚,这样的抽血在接下来三天的时间里还要重复二十多次,但想到一个多月后的9000块钱补贴,她又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虽然安安一直没有告诉别人自己试药的事,但是随着次数的增多终于还是被身边的人发现了端倪。某一天,朋友对她的工作提出了疑问,安安没有选择继续的隐瞒,坦白了自己试药者的身份。朋友听到以后没有评论什么,只是表示理解,脸上也依旧是笑容,只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掩盖眼神中的复杂感情。在某一个瞬间,安安是捕捉到了这种感情的,但是出于逃避或者其他原因,安安并不想去仔细考虑别人的想法,她感觉自己现在的生活很理想。有时候,安安的脑子里也会突然有一个念头:从接触“试药”那天起,自己的生活就被彻底地改变了。

真实的“试药”行业

试药,确实改变了很多人的生活。虽然大多数人此前都没听说过它的存在,但它一直都是社会中无法缺少的一环,在中国有约50万人活跃在这个我们陌生的“岗位”上。

作为药物在获批生产、进入市场、临床应用前必须经过的一个阶段,药物临床试验第一期是为了验证药物在健康人体内的代谢过程和安全性,这一阶段需要大量健康人的参与。新药研发不能停止,临床试验无法取消,然而根据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公开信息显示,国内除台湾外仅有251家医疗机构具有药物临床试验资质,由此也就催生了具有庞大规模的地下试药产业。

国内试药行业的利润之大是无法想象的,仅湖南一地,试药相关行业的市场规模就达到数亿元人名币。巨大的利益驱动下,稳固的经营模式逐渐被确立下来。试药行业错综复杂的利益输送关系中,站在利益链顶端的是医药企业,紧接着是具有药物临床试验资质的各个机构,职业中介和“药头”们是获益的最后一环。获益者已经确定,那么利益从何而来,或者换句话说,被盘剥者是谁?正是数十万试药者。

一个月9000元,在很多人眼里属于相对丰厚的报酬,试药者需要付出的仅仅是几管血液和服下几粒药片,那么试药者究竟被盘剥了什么?从一组对比的数据中我们可能会找到答案,在一种新药的研发上,中国在药物数据的获取上平均需要投入几万元,而在欧美这个投入要翻数十甚至几百倍,其药物临床数据资金投入动辄数百万。但是中国和国外的这些药企在新药研发的总投入上却基本相当,部分的资金消失在了层层的输送之中。这些资金本来是为了保障试药者的各项权利得以落实,所以说国内试药行业的丰厚利润正是分享了底层试药者的权利得来的。我想,这不会是一个正确的现象,也不应该继续存在于社会中。

“试药”的正反面

“必要的”又是“错误的”,试药的存在同时包含着矛盾的双方。

试药,其本身具有一定的公益性和科学性。正如安安他们所说,他们是以志愿者的身份参与试药,报酬更像是一份对做好事者的奖励,试药本身还有着用身体为科学事业做贡献的一层意思在。这一点不可否认,以身试药时确实能够带来“神农尝百草”般的自豪感,在为社会做出贡献的同时还能获得一笔相对丰厚的回报,这正是一些生活拮据的学生说服自己参与试药的理由。“人民科学家”顾方舟,在研发脊髓灰质炎疫苗过程中携幼子试药,是为大仁。像顾先生这般的试药者为了帮助药物的研发,为科学事业以身试药,值得每个人的尊敬。从这个层次上来说,试药反倒是一种积极的社会风气,值得被推崇。

然而,现在的试药过程却存在着巨大的问题。在试药中介的诱导下,涉世未深的学生们往往基于简单的道德或利益追求而忽略了隐藏的风险。首先,很多人认为试用的药物一定安全,这是一种错误的认知。虽然理论上药物试验进行到了临床一期就说明了该药物基本符合安全标准,但是药物临床试验的目的就是为了发现问题而提前解决问题,风险是无法百分之一百避免的,有些药物的副作用甚至可能要到几十年后才会展现出来。另外一点,是药三分毒,医院明文规定三个月内只能试吃一种药物,是因为身体将药物代谢出去需要一定的时间,部分试药者在中介的默许下高频试药,不仅是对自己身体的不负责,也于科学无益。

试药”的未来

保证“试药”走在安全、科学、可控的轨道上,任重而道远。既然试药作为新药研发的必经之路,无法避免,我们就要从各个方面加强对试药的全程监管。对于潜在的试药人员,教育部门要加强知识宣传,提高学生群体的医疗知识水平和权利保护意识;对于进行临床试验的药品,卫生部门要更加严格地审查,加强临床试验前的数据分析;对于进行的试药过程,监督部门要保证全程监督无黑箱,确保试验过程透明,人员信息保密。

作者:山上的雾

参考文献:

为了全国孩子的健康 他曾携幼子以身试药.央视网

别任“试药族”拿生命开玩笑. 央视网

贫困大学生不能成为试药的无知“小白鼠”. 央视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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